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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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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程對於黎韓非而言並不枯燥。調戲(化掉)熱情的跟哥哥聊了一會兒天,就被越城抓去繼續學習去了。

黎韓非的課程越來越緊,其實對於現在的他而言,壓力最多也就是高一高二的水平。是比較容易適應的。

現在還是多事之秋,不適合被管得太緊。等沒什麽事情可忙的時候,估計就是高考前,或是考研之前的程度了。那時候才叫地獄。

過了半個多小時,李長老親自帶人過來送吃的喝的。越城裏裏外外的忙著,黎韓非就撐著下巴繼續看書,解決越城給他的任務。

李長老哪裏知道其中緣由。只是心下感嘆,不愧是能被神樹認作弟弟的人,這種時候還不忘看書來提升自己。

其實他說的也對。

學了將近四個小時,黎韓非的精力都快給耗光了。越城給他嘴裏塞了塊點心,總算給他下課了:“回去睡一覺吧,等到了聖地還有的忙呢。”

“那你還讓我學那麽長時間……”黎韓非回頭直接栽在床上,抓過平板打開通靈軟件。

“哥,你記得把船開慢點。到那邊之前我先睡一覺。”

船速黎韓承是可以控制的,只要控制風向和這一地區的洋流就可以了。

同樣的路程,同樣的船只行駛馬力。是六小時到達,還是二十個小時到達。全看黎韓承的意思。

“三個半小時後到達。在此之前你可以睡三小時。然後半個小時時間整理自己。”

黎韓非翻了個身踢掉鞋子鉆進被窩,回頭看越城在看著他剛用過的書,一目十行的做了個預習,看樣子是在給下一節課做備課。

黎韓非便勾了勾手:“你都不一起睡的嗎?”

越城擡眼看過來,兩個人對視一眼。黎韓非只笑。

越城將書放下走過去,一手直接撐在了黎韓非的肩膀上。

黎韓非被越城投下的陰影遮住,一擡頭,與越城對視在一處。

越城低下身子,黎韓非下意識瞇起眼睛。卻見黎韓非將平板拿了起來。

“啊?”黎韓非沒反應過來,越城轉頭走向門口。

“不用這麽等不及吧……”黎韓非抱緊了自己的小被子,心底還隱隱有點小激動。

越城這才回頭:“那你還勾搭我。”

黎韓非嘴一撇,越城回頭也鉆進被窩裏將人抱住。

“這裏到底不是家裏。我還不至於那麽猴急的在別人地盤上有非分之想。”越城自然是逗黎韓非的。

自從有了大舅哥在平板裏以後,兩個人基本都默認了想要做點羞羞的事情的話,第一步就是先將黎韓承能寄生的電子設備都帶走隔離起來。

也正是因為有這個特殊的愛好,每次越城做這個動作,黎韓非都會條件反射的覺得馬上就要做了。

黎韓非伸手去抓越城的癢癢:“你就不怕我真獸性大發。”

“你再獸性大發也不敢在你哥面前跟我做什麽,”越城伸腿將其亂動的腿壓住,又將雙手抓著壓在自己的胳膊下,“睡吧,等你醒來就到了。”

越城離開黎韓非會睡不著,黎韓非何嘗不是習慣了睡覺時旁邊有越城。

越城不在旁邊,不能隨時聽見他的呼吸聲。黎韓非也睡不踏實。

黎韓非摸到平板,就放在枕頭上面,然後又自己調整一下在越城旁邊的姿勢,直接抱住了越城的一條胳膊,瞇眼睛就睡了過去。

睡得快極了。

越城哪裏睡得著。愛人在懷,一擡頭作為大舅哥替身的平板就在頭頂,好像隨時在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。

越城看了兩眼還是在意。就將平板翻了過去,並將有攝像頭的那一面埋到枕頭下面,這樣就舒服多了。

黎韓非輕輕蹭了蹭越城的胳膊,已經睡熟了。

三個小時後,沒等越城搖醒他,黎韓非自己就醒了。

有的時候人的生物鐘就是這樣。當心裏存著事,想著某個時間要醒來的時候。往往就真的能在那個時間之前準確的醒來。很少有誤時間的時候。

醒來以後也不會覺得困倦。反倒是將之前學習時候耗費的心神一口氣都補回來了。

越城將他身上已經起皺的衣服脫了下來,換上了一套毛衣,套上了秋褲。

秋褲相對而言有些緊繃,穿起來並不舒服。黎韓非剛醒,提著腿不想穿。

“一會兒你就要面對多個旗的首領。他們會刁難你。”

黎韓非倒是不擔心:“該做的功課都做了,我對他們還算了解。再不濟,還有我哥這個他們信仰的正主在。”

越城道:“其實他們走到現在這一步,對生命樹的信仰多半已經變了味道了。你不要因為他們的信仰就對他們完全相信。”

黎韓非沒說話,越城又道:“有時候,權利的誘惑,或是對權利的渴望,是可以讓信仰崩塌的。所以,除了你哥哥蓋章告訴你可信的人以外,你不要相信任何人,也不要把任何人想的太好。”

黎韓非還在品著越城這句話,結果人被越城攔腰拎起來,回過神才看見秋褲已經穿在腰上了。

這才知道是在轉移他的註意。

“不至於吧。”黎韓非只覺得哭笑不得。

“我沒嚇唬你。”越城道,“那些旗派出來的,差不多都是最手握實權的人。就算這次沒有一口氣直接讓他們心服口服,甚至歸順,也不要過於貪心表現自己。反叫他們懷疑。”

“那我豈不是林妹妹初進賈府了?”黎韓非裝模作樣的比了個身段,“不可多走一步路,不敢多說一句話。”

越城只笑,不過往嚴重的地方說了幾句後,越城又道:“不過有一點你想的是沒錯的。不管怎樣,黎韓承都是你哥。如果那些人真的囂張到不能忍的地步,你也不用考慮那麽多。適當囂張一些,就算惹人懷疑,也至少讓他們動手前多考慮一下。”

“畢竟咱們也不是什麽好鳥。”黎韓非整理了一下衣領。

……

“這叫不好惹。”越城讓黎韓非原地轉了一圈,確定沒問題。

隨後又從帶來的包裏找出了彩色眼線筆,在黎韓非的臉上畫了幾道,成了一個簡易版的生命樹圖騰。每一條線的顏色都略有不同,襯托著黎韓非本就精致的臉上多了幾分妖異。

這眼線筆還是之前在快遞裏開出來的。平時只有江月初無聊的時候會畫一畫。今天倒是用上了。

到底是去祭祀,總要裝模作樣的做點什麽。

“看不出你還會化妝呢。”黎韓非伸手摸了一下線條。這眼線筆在過去的銷量一定不會差,這麽摸完全不會暈開。

“用過兩天畫筆,也就會畫些線條。”

之前越城只看了一眼半空中飄搖的圖騰旗,就能在本子上照葫蘆畫瓢的畫出來。他這個只會畫一些線條,是真的謙虛了。

等準備就緒了,時間卡的正好。

李長老過來敲門,越城開門後小心翼翼道:“馬上就要到了,黎老板要不先吃點東西?”

黎韓非道:“不了,等結束一塊吃吧。”

上頓飯吃完,學了四個小時,又睡了三個小時。他本就是個年紀輕輕的大小夥子。此時當然餓了。

只是吃過飯難免會倦怠,一會兒面對的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燈,要讓精力保證在最飽滿的時候。

越城拿上來平板,黎韓非套上了羽絨服。二人先一塊跟著李長老到了娛樂室。等待船只停靠後,所有人又簇擁著黎韓非一路下船。

此時的黎韓非照比一年前長開了不少,少了幾分稚氣,多了幾分過往磨煉出來的沈穩成熟。此時配上恰到好處的幾條彩色線條。人瞧著倒是有幾分像T臺上的模特。周圍的人都忍不住眼睛一個勁兒的往黎韓非身上瞄。

黎韓非能感覺到他們的目光,只是忍不住肩膀貼近越城一些。他們倆認識這麽多年了,他終於有一次能站在越城身邊還能被其他人關註的時候了。

雖然這份關註是有“神樹弟弟”和“越城畫的圖騰”加持的。

一路到了船艙之外的甲板上。黎韓非目光一掃,便看到前方的下面連接著長長一條由燈光組成的光芒之路。

那兩排路燈的裏面,整整齊齊站了兩排人,再往前看,成千上萬的人站在那裏,有的人打著手電,也有的人是用熒光棒。繁星點點,仿佛天上的星光璀璨。

黎韓非何時見過這樣的陣仗?尤其是當眾人目光落在他一個人身上時候,那一瞬間就讓他有些腿軟。

越城就在身後,黎韓非看了一眼越城。兩個人相視一笑。

隨後,黎韓非在眾人簇擁下,緩步下了船。

李長老還不忘跟他解釋道:“自從上次您來以後,這冰面上,就裂開了一條水路直通這聖地附近。想來,是神樹在為您開辟道路,方便您的往來。我們便在這裏建立了新的碼頭。這裏也是您一個人的私人碼頭。”

黎韓非自然清楚,只道:“如果這條神樹造的運河只有我一個人用,那未免太奢靡了。神樹不會喜歡。其實這條路不僅僅是給我一個人,也是要方便輸送祭祀用的能量石。也就是聖石。改成祭祀這天我獨享吧。其餘時間隨意。”

黎韓非下了話,李長老立刻表示自己以後會安排。

下了船,前面燈光組成了長長一條路。道路兩邊的信徒們雙手抱胸鞠躬表示尊敬,黎韓非便又故技重施,雙手利用空間之便送水出來,少量的噴灑在路邊的每個人身上。

這對於信徒而言,就是神力賞賜的神水。是萬能的水。能沾上一點,都是福澤的恩賜,能療百病、甚至美容養顏。

其實黎韓非為了能夠讓自己的“神水”看上去更有效果,黎韓非還兌進去了一瓶玫瑰純露。玫瑰純露兌水,效果真沒多少,甚至味道也特別特別的淡,只有非常仔細的去嗅,才能聞到一點清香。現在在室外,人的鼻子都被凍得嗅覺麻木。等他們回到室內又仔細聞一聞,估計只會更加驚嘆於黎韓非的神力了。

黎韓非有些心急了,往前走的速度快了些。一路當人形花灑到胳膊酸疼,總算走到盡頭以後,其實就能看見生命樹聖地的那個冰川了。

而前來參加祭祀的人們並沒有踏足聖地的地盤,甚至聖地入口前,三山環伺的空地也空無一人。

根據他們的祭祀規則,要這場祭祀的核心人員帶領眾人踏上才行。現在大長老在黎韓非面前根本不敢以主導者自居,自然就要等黎韓非來帶領。

走到人群聚集處,黎韓非就不再灑水了。在他面前,是一個個方隊,站的並不整齊,服裝也不統一。只是每個方隊前,都有一面旗幟。

上面顏色各異,都繡著標志性的生命樹。最裏面,也是最靠近生命樹聖地的人沒有旗幟,他們本就是擁有這裏的白旗,這裏是他們的地盤。

這些人雖然想法各異,但來到這裏,都是保持最起碼尊重的。黎韓非掃了一眼,隨後便目不斜視的繼續搶前走。每路過一個旗幟,那一旗的領頭人便跟著黎韓非的隊伍往前走。

本來跟在黎韓非後面的就只有一眾長老。等到了聖地範圍之內,黎韓非的身後,已經從幾個變成了二十幾人。

與站在這裏的大長老匯合。大長老恭敬行禮。

黎韓非點一點頭,大長老從另一位長老手裏接過一個托盤,托盤上面,是一份手寫的筆記。記錄了這一次的供奉,以及他們的祈求。

黎韓承曾跟黎韓非說過。他們一會兒會焚燒這本書。隨後黎韓承就用這些灰燼在地上擺出對他們後面的指示。

一開始的時候,他還能說很多話。只是後來生命樹的表現讓他越來越失望,詞匯也就變成了只言片語。甚至於保持現狀就好。

黎韓非一上來不會大刀闊斧的改革,這第一次的祭祀,就按照他們的流程來了。

接過托盤,黎韓非就感覺到一陣風吹過。那手寫的本子被掀開胡亂翻了很多也,最後定格在了其中一頁。

李長老嚇了一跳,滿臉狐疑的看著黎韓非。

黎韓非低眉,看見那一頁提議是要建造一個冰上朝拜教堂。黎韓非看一眼就知道不靠譜。

“我哥說這個不行。”

大長老看了一眼,道了聲是。話音剛落,頁面又翻了起來,翻到了另一頁,是講的重點解決那些別的旗生命樹,甚至用一些強硬的手段。

黎韓非又道:“生命樹討厭無端用木倉口指人的人,更討厭自相殘殺。這件事以後不用提了。”

隨後風吹過,一本書翻到頭,當最後一頁紙覆蓋在上頭,黎韓非才到:“先將祭祀用的能量石送到門口吧,等通道打開了就送進去。”

大長老忙道:“普通人是不能進入聖地的。”

“我說能進就能進,總不能讓你們這些老人往裏擡吧。”黎韓非帶頭,領著所有人進入到了生命樹的聖地區域內。也就是三面冰川環繞的空地。

也許是三面冰川擋風,也許是黎韓承讓這裏的空氣相對靜止。不論外面的風霜,踏進分界線的一刻,裏面的一點風都沒有了。

人群湧入,黎韓非看著一群人哼哧哼哧的將沈重的石頭用手推車推進來。那手推車明顯是在這邊自制的,材料很粗糙。但都很幹凈。

瞧著那些大大小小的石頭,在黎韓非的眼裏簡直就是金子。

勉強壓抑住心底的沖動,黎韓非瞥了一眼那邊的方向,輕輕點點頭,叫其他人按照以往的流程繼續下去。

因為這個組織建立的時間就不足一年。所以其祭祀相對簡單,但十分隆重。有的環節甚至是借鑒了其他宗教。

等待冰門開啟的時候,基本上都是伏在地上祈禱。一時間人聲鼎沸,聽得黎韓非腦瓜仁兒嗡嗡作響。

就在他皺著眉,心底催促哥哥快點將門打開的時候,忽然感覺到旁邊起了一道風,黎韓非回眸,正好看見人群中有人橫沖直撞而來。

黎韓非當即起身,端著托盤躲了一下,而那個人,已經被旁邊的越城抓在手裏。

越城單手將那人輕飄飄的拎在手裏,緊接著聽見那人用德語嘰裏咕嚕的說著一大堆。黎韓非最近正好在學德語,零星聽懂其中的“救命”“痛苦”等字眼。看樣子,應該是來求救的。

越城沒有將人放下,而是看向其他人,質問道:“這是誰的人?”

沒有人回答,越城又用英文說一句:“這是哪個旗下的,竟然中斷黎老板的祈禱?你們可以為可能造成的惡果負責嗎?”

這時候,才看見黑旗的生命樹人群中,走出了一個人。黎韓非瞧不出那人是哪國人。只知道是白種人。

其實不同人種,不同國家地區是不一樣的。一個華夏人,很容易分清亞洲各各國人,但在西方眼裏是一個樣子。反之也一樣。黎韓非眼裏,美洲歐洲乃至澳洲的人,在他眼裏都差不多。

那人身高接近兩米,高大壯碩,眉眼間帶著幾分高傲與不屑。也不知是對黎韓非,還是整個生命樹。

“尊敬的神使大人,我聽聞你可以直接與神樹做交流。他身患絕癥就快死了。沒有其他的活路,只能前來麻煩您。求您或是用您的聖水。或是用您的神力治好他吧。”

說話的敬語用的很好,可語氣中沒有絲毫的尊敬之意。

黎韓非聽著心下別扭。自然沒有好話。

開口用不是很標準,但相當流暢的英語道:“這裏就是聖地,神樹就在裏面。你們沒有面對神樹誠心祈禱,卻過來打斷我的祈福、你們是在針對我,還是在質疑神樹?”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臥槽,上午忘記更新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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